你手捧希望而来——2(SUGA视角)
再次见到她,她还是站在树下,像一只被雨淋湿了羽毛没法回家的愤怒小鸟。要花一点力气才能忍住自己的笑意和眼神,不让自己在黑夜里惊吓到她。
她说她叫方予七,她现在正在Hybe工作。
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找借口到她所在的办公室去,隔着好几张办公桌看她一眼,能看到她在有节奏地敲击键盘上或者面对着电脑发呆,像一只不灵活的鲸头鹳。
(资料图片)
更多的时候,我只能自己待在工作室里,试图在音轨上勾勒她的样子,有的片段比较散乱,但也有很完整的曲子,我想给她听。
机会在四个月后突然出现。在和一位导演朋友去吃饭的路上,那位导演朋友隔着电梯门认出了她,说起以前和她合作过,还夸她脚本写得很不错。我很难说明那个时刻自己内心的骄傲和窃喜。
我在吃饭时尽量自然地向导演朋友提出可以邀请她参与新歌MV的脚本制作,本来今天也聊到了新歌相关的事,我还从导演朋友那里知道了她的英文名字“Seven”。我们之间停滞的进度突然跨过了瓶颈如此顺利地进行着。
在我期待着收到导演朋友的回复就抓住时机邀请她来听那些因为她而制作的曲子时,我收到了导演朋友表示她婉拒合作的消息。她像燕子一样和我期待的春天一起轻盈的飞走了。
我曾经为我们同在一栋建筑物里工作而庆幸,现在又产生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遥远的想法。
我自认为仅从工作层面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合作机会,也曾暗自庆幸自己现在身处的位置可以让帮助自己更好的靠近她。却在那些瞬间像个莽撞的青年一样忘记了另一种可能,有人不计代价想要利用我的名气,也有人因为名气而对我望而却步。而她大概是后者。
我犹豫了一段时间,还是决定通过作家组邀请她谈了一次。我和她聊了作品创新,夹杂着表达自己对新作品拍摄工作的苦恼和不自信,因为导演朋友的介绍对她工作能力的期待,希望她能作为新鲜力量加入摄制组。
面对她离开时认真而纠结脸庞,我曾为自己半真半假的话感到抱歉,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收到她确认加入的消息,喜悦基本完全冲走了愧疚。
成员们最近都说我看起来心情很好,身边的朋友偶尔也会提起这件事,询问我最近的工作是否顺利。我似乎总是怀着不由自主的笑意回复着顺利的话。
其实我看得出来她和摄制组的磨合有些坎坷,我也很了解要加入一个新的已经有工作默契的摄制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于她而言也许会更不容易一些。但她已经加入了公司,这样的工作会越来越成为常事,工作中的跌跌撞撞成为了必然,在这样无可避免的前提下,我宁肯她先在我身边尝试然后成长起来,至少我能尽力保证有一些其实很没有意义的苦处她可以最少程度地遇上。
因为这次合作,我们之间谈话的机会越来越多,在已经确定的选曲之外,我时不时会放一些她带来的灵感的曲子给她听。也有机会听她说起她的英文名字的由来,她说她名字里的“七”就是数字七的意思,因为是同辈里的第七个孩子,所以在取英文名的时候也遵循了这一点。
在拍摄过程中我一直叫她方作家,我们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讨论脚本和拍摄方案,也一起去各个拍摄场地,一起参加聚餐和庆祝会。她的笑容不再那么机械式,开始温和明朗起来。
越靠近她、了解她,我就越发觉得曾经我认为只存在于期待和遥远幻想里的那个人是真的出现了。
但在某一天,关于她的流言在公司里传开了。
有人说,她其实是以外派员工身份做掩饰的商业间谍,还暗示她和所属公司的老板关系暧昧不明。在他们的传言里,我们成功的合作变成了她利用我的结果。流言的传播也伤害到了其他和她同公司的外派员工,两家公司之间的合作计划也敏感了起来。
成员们看出我冷淡的情绪,都关心起这件事来。
在愈加肆意的流言面前,我和摄制组的工作人员关于她是因为我的邀请加入工作组、工作顺利而成功的澄清像轻烟一样易散。
可以轻易编造出来的伤人的言论像瘟疫一样流传着,植根在人们心里,即使不借助网络这个世界也依然如此。
我们不再有碰面,我只能在线上收到她的消息,除了她的道歉以外,只剩下她没事之类的话。
她申请暂停工作的消息是作家组的工作人员告诉我的,那时她已经好几天不来公司了。公司对于两家公司的合作发布了公告,其他外派人员得以回到安静的工作氛围中。
聊天页面里,我们的对话停留在她说她没事的那部分。我无法明确那些留言中有多少部分来源于对那次合作的嫉妒心,只能看着她像所有候鸟一样离开。
那之后我们时不时还会有聊天,分享音频、讨论歌词和拍摄的故事情节、自己的心情。
我无法形容自己在美国见到她时的心情。
我对自己说,如果不是她,也没法是别人了。